在唐代文學發展史上,駱賓王的西北從軍詩有重要地位。他的西北從軍詩在文集中數量達到10首左右,但他的創作題材中最重要也有文學史的價値。一般的文學史以爲唐代邊塞詩的全盛期在盛唐,名家輩出,也成果顯著。所以後世硏究者多着力於此時期。相對說來,駱賓王的硏究工作似乎是零落了一些。但初唐駱賓王的西北從軍詩無論內容,題材還是藝術風格,形式上都有特色。咸亨元年(670)他從軍西域,兩三年後反回。不久又到西南邊塞,入姚州道大總管李義軍幕。儀鳳三年(678)入朝爲侍御史,次年下獄後赦得釋,北赴幽燕,再度投身軍幕。這三次從軍,使駱賓王的足跡遠赴到西域和西南,東北邊境。他所處的時代是初唐中期。,當時一部詩人也有出塞從軍經歷。但比較而言 駱賓王出塞從軍的次數多,長期的軍旅生活,親身接觸異域風光。因此無論就創作的內容和質量,都無法和駱賓王的作品相提並論。據西域史學者近年來的考證,駱賓王出塞從軍詩反映了阿史那忠軍按撫西域時行經地點和路線。另外,阿史那忠這次遠征西域執行的主要是安撫,慰問的任務。不是戰鬪。所以他的西域從軍詩沒有戰鬪,行軍或者敗戰的描寫,詩中彌漫着煩悶,悲凉的情緖。他西域從軍詩內容主要是他所處的駐屯地軍旅生活或者周邊的邊城風光描寫爲主,未反映過悲壯激烈,壯士鬪志的慷慨情緖。但他初期的從軍詩抒發自己殺敵報國,建功立業的雄心壯志。這有個人的因事被貶有關係,也有時代的因素。他初期從軍詩往往提及漢代英雄和史事,這主要從漢代英雄的不朽業績中吸取自己從軍的精神動力,引爲模範。他後期的從軍詩由于出塞時間漫長,歲月易逝,事業無成,所以流露出沈重的思鄕情感。他初期從軍時建功立業的渴望和鬪志,隨着時間的流逝,漸漸消磨了,鄕思情感也日益增加了。他又把鄕思之感和邊城凄凉景色錯綜在一起,流露出情景交融的效果。他的從軍詩形式上進行着變革,特別是近體五言排律的貢獻尤爲特出。盛唐邊塞詩主要長篇七言歌行或者七言絶句形式爲主。駱賓王的長篇五言排律採用字字入律或者每聯對句方式來當時沈佺期和宋之問爲中心的宮廷詩壇給了一定的啓示和貢獻。